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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馬麗華在“走過西藏作品系列”中,對邦達倉的歷史往事有過生動描述。邦達倉,指的是以邦達陽佩、邦達熱嘎、邦達多吉三兄弟為代表的邦達家族。從民國初年到20世紀50年代末,邦達倉是云、貴、川、藏著名的商號,聲名遠揚印度、緬甸、尼泊爾、不丹等國家。
在馬麗華的筆下,形容西藏現(xiàn)代史上赫赫有名的邦達倉為“腳踏商、政兩界,不僅是首屈一指的巨商豪富,也曾在政壇上呼風喚雨,尤其邦達三兄弟堪稱亂世梟雄,在西藏、在康區(qū)的現(xiàn)代史上寫下了轟轟烈烈的一筆。”
馬麗華何出此言?縱覽三兄弟中邦達多吉的人生,足以見得這絕非虛言。
邦達家族原籍在察雅,生意做到芒康就在邦達鄉(xiāng)置房買地、定居下來,但生意已擴展到康定、拉薩和印度。舊時邦達家族田畝、牧場廣大,田農眾多,凡租佃土地者,收成一半上交邦達倉。邦達倉開支很大,要養(yǎng)活500名士兵。不過生意也做得大,且獨家代理西藏羊毛和貴重藥材出口,分號和商業(yè)活動遍及北京、上海、南京、重慶、西寧、成都、香港、印度加爾各答、噶倫堡等地。
圖為藏族巨商邦達多吉與家人合影。(翻拍自《西藏昌都——歷史•傳統(tǒng)•現(xiàn)代》)
圖為邦達倉故居,位于芒康縣交呷古秀邦達村。攝影:王娜。
邦達三兄弟中最有名的便是邦達多吉(又譯“邦達多杰”),20世紀30、40年代的邦達多吉有著一系列非凡經歷和表現(xiàn):既接受過蔣介石任命的“西康宣慰使”諾那活佛手下的軍事部長,又接受過四川軍閥劉文輝委任的川康邊防軍騎兵大隊長職務;既攻打過川軍,也襲擊過藏軍。
1936年紅軍北上抗日,行軍至甘孜時,邦達多吉正好在德格南區(qū)呷衣頭人羅松彭措家。賀龍之師經邦達多吉手下工布次仁和尼瑪江村遞給邦達多吉一封信,進行了統(tǒng)戰(zhàn)工作。日寇雖未打進康區(qū),但邦達多吉積極參與其中的康藏商界支援抗日戰(zhàn)爭的貢獻與事跡,依然令后人敬仰。
“七•七事變”后,日本對中國抗戰(zhàn)后方實行戰(zhàn)略封鎖,切斷海路運輸線,致使大西南商品、物資非常匱乏。邦達陽佩和邦達多吉策劃并開辟了印度經西藏直通四川、云南,且完全依靠騾馬運輸?shù)年懧愤\輸國際交通線。
邦達倉還加強了印度加爾各答和噶倫堡的商業(yè)機構,以拉薩為轉發(fā)中心,先后在玉樹、昌都、芒康、甘孜、巴塘、義敦、理塘、雅安、成都、重慶、昆明、麗江、中甸等地設立固定和流動商號及轉運站。從印度購進大批商品、如棉紗、染料、藥品(材)、皮革、毛料、布匹、香煙、卷煙備紙以及麝香、蟲草、克什米爾紅花和貝母等,從噶倫堡直發(fā)康定和麗江后轉至成都、昆明等地。
邦達倉自備騾馬2000余頭,馱運費相當高,其中要翻越雀兒山、二郎山等大山,千里迢迢、忍饑受餓、途中常遇盜匪侵擾,克服種種艱難險阻,前后支援抗戰(zhàn)物資達1.5億美元。
1942年,在愛國力量支持下,邦達倉在康定成立了“康藏貿易股份有限公司”。同年7月,在理塘設邦達倉臨時總號,動員藏族商人不惜一切代價支援西南大后方。
1949年,邦達多吉以西南軍政委員會委員、康定軍管會副主任的身份,應邀去北京參加開國大典。馬麗華在著述中稱,北京之行影響了邦達多吉的后半生。邦達多吉在開國大典上,目睹了大檢閱所顯示的新中國的強大;去重慶兵工廠參觀生產武器彈藥的流水線,新中國堅不可摧的印象令他印象深刻。在祖國各地考察期間,邦達多吉以商人兼政治家的眼光和頭腦,敏銳地捕捉到了什么是大勢所趨。參觀到南京時,聽說昌都解放了;參觀到漢口時,聽說西藏解放了。
1950年,邦達多吉積極協(xié)助解放軍進軍西藏,并任昌都地區(qū)人民解放委員會副主任,走向了自己人生的又一新起點。
20世紀50年代中后期,川、甘、滇、青發(fā)生武裝叛亂,當康區(qū)的武裝叛亂槍聲響起,在昌都的邦達多吉通過芒康的軍用電話,向邦達倉的管家格桑扎西發(fā)布命令:不得參與叛亂,所有武器一律送交芒康,連一個彈殼也不準留下。邦達倉用了30匹馬馱運槍支彈藥,一大群人每人背三五支槍,浩浩蕩蕩向縣城出發(fā)。邦達家族及其管轄地區(qū)的確無人參叛。
在邦達多吉的一生中,他既是一位富甲一方的藏族巨商,也是一位權勢顯赫而具有遠見的官員,既參與了抗日救國,也維護了祖國統(tǒng)一,可謂西藏近現(xiàn)代史上的愛國典范。(中國西藏網綜合/李元梅)